⌒Forever.

与魅影的15件小事 4

月黑风高夜

抛却羞涩之后，克莉丝汀做了几个深呼吸，打开了房门。

男人的眼神犹如锋利的剑刺过来，在发现门前那个白色蕾丝睡裙，披散着褐色长卷发的女孩是自己的妻子之后，又有几分迟疑地询问：“克莉丝汀，怎么了？”

如果说他刚刚像一只蓄势待发捕猎的豹子，那现在这只豹子双眼都带有温驯的光，他是多么渴求她，却又逼着自己不能更进一步，只因他一生中从未得到过什么。

他悲哀地发现自己总是为那白色布料掩盖的纤细身体沉迷，哪怕他尽量避免自己去看，也被克莉丝汀吸引着，她像火焰，而他是不管不顾扑上去的可怜的没头脑的飞蛾。

“怎么了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？卧室好像没出什么问题吧？”埃里克按压着那种冲动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嗓音紧绷得几乎失真。

“你不明白吗？”克莉丝汀不由分说地走到另一侧，脱鞋上床，而埃里克就像是被一拳击倒了，忙不迭地下了床。

她注意到他穿了一身黑色丝绸睡袍，因为他的动作，苍白的胸口露了出来，虽然皮肤是苍白的，却不瘦弱。

“有你的陪伴就足够了，我不再奢求更多了。”他一边说着，一边将她纤细的手腕圈在自己手里，牵着她下床，而后，他注意到她没有穿鞋，就将她抱了起来。

他抱得轻轻松松，克莉丝汀吓了一跳，双手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颈，她和他贴得很近，太近了，能听到他的心跳声。

埃里克也不好受，他一下就知道怀里的女人没有穿内衣——为了舒适，女人总是会把内衣脱掉。

他以前不知道，现在对这一习惯刻骨铭心，但他们贴得太近，那层柔软的织物之后就是身体。

他胡思乱想，以至于自己停在走廊都不知道，克莉丝汀的声音像海妖似的在耳边响起——“回房去，埃里克。”

于是埃里克浑浑噩噩地回去了，他忘记自己是怎么给克莉丝汀和自己盖被子的，反正再回过神之后，他已经把克莉丝汀的双手紧紧握住，试探着吻女人的侧脸。

她侧过头，轻轻张开嘴唇，他们逐渐由轻柔到凶狠，两人都懵懂无知，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面具被扔到了床下，发出不甘的声响。

柔软的织物一一落下来将面具覆盖，他这才明悟，从《夜之乐章》开始，他对克莉丝汀就有那种——！他渴求她的亲吻，渴求她的抚摸，渴求她的一切，然而她被他吓跑了，他曾以为自己在学会怎么去爱之后就不配成为她的丈夫了！可是！上帝啊！她回来了！并对他宣布，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妻子！

幸好她还是回来了，不然他要怎么继续活下去呢？在黑暗中生活已经太久太久，哪怕再惧怕阳光，也能为了她重返人间。

克莉丝汀没有拒绝这一切的发生，她也明白自己踏出这一步之后会发生什么，她默许了他的靠近，然后去抚摸他的伤疤。

她摸到了很多伤疤，在他身上，小则擦伤、摔伤，大则鞭伤、刀伤、甚至枪伤，这些伤疤犹如一个个标记般昭示他以前过得有多么痛苦，克莉丝汀不由得泪流满面，如果上帝真的存在，那为什么要抛弃埃里克呢？他做错了什么？只因为他的脸，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吗？

她抚摸他的脸，以母亲般的姿态去亲吻那狰狞可怖的半张脸，她没有发现自己喉头泄出了悲泣声，一开始是难过，后来意乱情迷。

她甘愿跟随埃里克跳进那深不可见的水潭之中。